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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七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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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穿地穿,馬屁不穿,林婉不敢隨意調轉表情:“一開始我見你態度張狂,很沒禮貌的欺負一個掌櫃,才決定來騙你的,可相處幾日後,我發現你非但才華橫溢,還極為紳士,紳士的意思是有修養,有禮貌,有魅力,而且很真誠,為人看似霸道無理,可只要深入了解後,又覺得這種性格很迷人,從沒哪個男人會像你一樣不求色,只求緣!”

聽到這一通看似假卻又很真的讚美,因為有很多的確如此,比如他滿腹經綸,比如終於知道他們為什麽找上他,再比如他的確是個很迷人的存在,多的是女子為他相思成疾。

於是乎,雖然面上表現得不信,可優越感這個東西難以掩藏,比如雙手叉腰變成了還算優雅的環胸,站姿都比剛才要端正許多。

見狀,某女眼神一閃,都說自戀的人最喜歡別人拍馬屁了,只要對癥下藥,真中摻假,誇大其詞,絕對百發百中,深信不疑,故作慚愧的低垂小腦袋:“那一刻已經很自慚形穢了,左教主還一下子拿出那麽多銀票,若不是我無法做主,一文錢都不會要,別說十萬兩,就是拿預期的一萬兩,我都有點無地自容,左弈,你是個好男人!”

我了個老天爺,做人果然不能太貪,幸好當時堅持了原則,沒拿那九萬兩,否則今日在劫難逃。

女孩兒沒有表露出絲毫愛慕之情,說他是好人時,都是苦澀嘴臉,與美人計絲毫不沾邊,而事實也的確如此,她只取走十分之一,左弈明白的點點頭,輕嗤:“你還是第一個說本座是好男人的女子。”自懷中掏出一方手帕扔了過去。

林婉趕緊伸出雙手接住,感激、恐懼、羞愧,眼神交替變換,後輕輕擦拭臉上水漬。

這些淚也不全是為了騙他,很多的確是為了曾經的坑爹命運而流的,比如在孤兒院跟人搶零食時,比如被養父母家排擠時,只有後面的經歷,基本都在愉快中度過,幾個姐妹,逍遙快活著呢。

要的就是真實感,以前騙過他一次,再想騙,不想辦法把自己帶入進去,很容易穿幫,要不她真不想說出在現代的一切。

顧曲和楚離楓他們肯定在附近,回頭也不知道要怎麽解釋,不再裝柔弱,長嘆一聲,走到野菊前摘下幾朵把玩:“是他們不了解你,如果當時你也在偽裝,我無話可說,若都是真的,那誰若能嫁給你,絕對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。”

這要想要他娶她?劍眉立即收緊,有著抵觸,憐惜歸憐惜,即便除了憐惜還有一點別的,但天殘教的夫人怎能是個小婦人?他可不想給別人養兒子,天下女人千千萬,最不濟也得是個名門閨秀。

看來林婉是真看上他了,可以肯定,只要開口,她一定會答應,人家都先給出了暗示,如此一想,非但不覺得人家有錯,倒是自己辜負了人家一番美意,完全不知如何回應,頗為愧疚的抓抓後腦:“那個……!”

該死的,本來興師問罪的是他,怎麽最後難以啟齒的還是他?這個時候拒絕,她一定會自卑,說起來,她無緣無故未婚先孕也是他的錯,不該給雲天鶴下合歡蠱,異常爽朗的擺擺手:“銀子呢本座是不會要的,就當送與你們消災解難去吧,本座向來敢作敢當,從今往後此事絕不追究,至於別的……相信你能早日找到一個真正愛護你的人。”

放下話,不忍去看女子哀哀自憐的淒苦模樣,快速轉身大步離開。

很遺憾,林婉非但沒自怨自憐,反而在男人轉身那一瞬間,喜出望外,真的假的?他不追究了?立馬雙手合十向上蒼致謝,果然,大難不死必有後福,騙了天殘教的大魔頭,居然還能活。

一萬兩人家也不要了,感謝耶穌基督、聖母瑪利亞、如來佛祖、觀世音菩薩……感謝所有神佛。

剛要欣喜大喊,嘴就被捂住了,斜睨用眼神正警告她不要出聲的顧曲,秀眉緊蹙,掰開他的大手:“怎麽了?你們聽到了嗎?他說不計較了,而且這錢人家也不要,顧曲,離楓,真沒想到這個懷得流水的人還保佑一點憐憫心。”

“你啊,知不知道剛才多危險?這種事應該帶上我們一起來解決。”楚離楓也跟著笑開,用扇子敲了女孩兒腦門一記。

顧曲讚同點頭:“就是,若不是我們跟了過來,還不知道你想找他周旋,好在他不計較,那事是徹底過去了,可你也別得意忘形,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吧。”伸手習慣性揉揉她的劉海,傻丫頭。

你真以為那左弈這麽好打發?同樣是男人,哪裏不明白左弈的心思?就不信沒女人向他示愛過,不都一笑而過了嗎?會對林婉生出憐惜,是因為他其實一直喜歡著她,只不過還未發現罷了。

否則今日量林婉說破大天,大夥依然逃不過一個死字,林婉,你總是認為自己很不起眼,可知在顧曲眼裏,你是這個世上最獨一無二的?堅強得讓人心疼,為了朋友兩肋插刀,為了小石頭,不懼生死,這麽危險的事,深怕大夥跟著遭殃,自己就跑來面對左弈這個天底下最危險的人。

任何事都喜歡親力親為,明明脆弱得不堪一擊,還非學人家去抗大山,處處都在為他人著想,難得碰到一個喜歡的人,又為了責任不得不選擇放棄,如果雲天鶴他能給你幸福,你們相互愛慕,我一定會退開,好好祝福你們的。

以前不知,你的過往居然如此坎坷,難能可貴還保有一顆善良勇敢的心。

等三人回去時,發現全陽宮正在全體用飯,人手一個饅頭和一碗菜湯,他們該不會接下來十幾天都要啃饅頭度日吧?

那些黑衣人已經不見了蹤影,估計是出發走了,蘭紋正在給大夥盛湯面,見他們回來,立馬招呼:“快過來吃飯了,香噴噴的素面,小婉,你的那用花生弄出的油就剩下一壺,啥時候若路過農戶就去買一點花生吧?”

的確是香噴噴的,而且聞不到葷腥,好多全陽宮的人都邊啃饅頭邊垂涎欲滴,特別是貪吃江竹延,人老了,就想吃點好的,那小和尚能吃,那他也能吃,難怪覺得那油味道很清香,居然是用花生做出來的。

邊小口咀嚼白面饃饃邊直勾勾盯著小和尚吃面,一定很香吧?

視線太熱烈,這邊幾人一眼就發現了,顧曲想了想,見鍋裏少說能搞出二十碗,每人兩碗的量,於是乎把自己那碗端了過去,笑容溫潤如玉:“江伯伯,您忘了?在下白夜,還去全陽宮看過您,不過出門在外辦事,如今改名顧曲,您給在下一個饅頭,咱們混合著吃。”

“是你啊小夥子。”江竹延眉開眼笑,老眼只撇了青年一下就又盯著人家的碗不放了:“這多不好意思。”

“沒事的,若早知你們沒有帶鍋竈,我們就多煮一些了,這些油是從花生裏提取,乃素食,一點葷都沒,您放心的吃。”搶過老人手中饅頭,硬把碗筷塞了過去。

江竹延幹笑兩聲,立馬埋頭吃了一口,長滿皺著的雙眼矍鑠泛光:“嗯,貧道活了幾十年,第一次吃到如此美味,香,太香了。”顧不得理會他人,一口接一口,即便吃得急,卻並不粗陋。

看得其他人非常不滿,監院怎麽可以獨自享受?不是應該先給掌門端過去嗎?

“我也來半碗,這倆饅頭給你們!”孟雨自來熟的把倆饅頭塞給林婉,幾口把自己碗裏的菜湯喝光,在鍋子中自行舀去兩勺。

林婉看見他,短暫發楞,總覺得這個眼熟,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,於是也沒在意。

孟雨都去了,惜白也不覺得有什麽,能讓監院那挑剔的人說好吃就肯定很好吃,而且昨晚還幫小石頭送過狐裘,應該不會拒絕,於是乎也過去弄了兩勺,吞進幾根面條,同樣露出欣喜,這種萵筍葉子煮出的素面他們不是沒吃過,可……這油。

出家人沒吃過油,更不知道花生能弄出油來,沒錯,自從進了全陽宮,她第一次吃到帶油的食物,太香了,向蘭紋豎拇指:“剛才你熗鍋時就覺得好香,施主,你手藝真好,誰要娶了你,當真是有福了。”

蘭紋臉蛋一紅:“你要喜歡,就多吃點,我別的不會,就會一點廚藝。”

“還是算了,就當嘗個鮮,你們吃吧,只是那個……”轉頭看看雲天鶴,小聲請求:“可否再弄一碗也讓我們掌門……”後面的話沒說完,她相信他們能明白。

林婉其實已經在開始給雲天鶴盛面了,不管是暗戀人家,還是昨晚他救了小石頭,既然他們這麽喜歡,都該答謝一番,端起一碗熱騰騰的湯面向那姑娘喜笑點頭:“嗯!”

末了端著面款步走到盤膝而坐的男人身前,一點點蹲下,把食物送上。

不似別的弟子,一手拿饅頭,一手端碗,而是只拿著一個饅頭,撕下小塊送入紅潤薄唇,細嚼慢咽,別提多賞心悅目了。

撕饅頭的動作頓住,眼簾擡起,一如往昔,沒有任何溫度,視線從林婉的臉上下移至香氣撲鼻的白瓷碗,根根凝白面條是現搟而出,原本該無色的湯汁上漂著一層淡紅,配上嫩綠菜葉,的確既香又有賣相。

可他沒去接,垂眸繼續撕下一塊饃饃往嘴裏送。

林婉也不覺的尷尬,拿過他手中僅剩小半的饅頭塞進自己嘴裏,並把碗放進去,含糊不清的說:“吃吧,絕對是素得不能再素的素面,謝謝你昨晚救了小石頭,就當是我們的一份小小心意。”

“吸!”

先是林婉吃掌門剩下的饅頭,後是掌門居然沒有拒絕,真把碗端手裏了,引起了一片嘩然,以往這種情況,掌門是絕對不會接受的,不可思議,太不可思議了。

對於這一系列行為,雲天鶴只皺了一下眉,後全不在意的拿筷子夾起一片萵筍葉送口裏,閉唇細細咀嚼。

“好吃嗎?”林婉萬分期待的湊近小臉,蘭紋的手藝,絕對不比五星大廚差。

男人眼都沒擡,神情平靜:“嗯!”

沒有眼前一亮,沒有微笑,沒有讚美,就一個簡簡單單的‘嗯?’,那究竟是好吃還是不好吃?好吃的話,表情多多少少都該有一點變化吧?這吃面和吃饅頭一個樣,當然,鬼都知道面比饅頭美味。

只有一可能,這個人,面癱到藥石無醫了,還能再無趣一點嗎?真不知道看上他什麽了,哎,感情這種事,本來就說不清道不明,把手裏最後一小塊饅頭扔嘴裏,悻悻然走回朋友們身邊,驚見那一大鍋湯面居然連渣子都不剩了。

回過頭,果然有很多道士正就著饅頭吃面呢,更有許多人臉上帶著哀怨,我還郁悶了,得,吃饅頭吧。

討厭歸討厭,全陽宮吃光了人家的東西,反倒讓正主在那裏啃幹饅頭,惜白畢竟是女孩子,那些大男人想不到都能想到,從大鍋子裏盛一碗菜湯,沒好氣遞過去:“喏,給你!”免得給你噎死了。

“啊?謝謝!”林婉趕緊站起來,把碗接過,正要繼續說點什麽好聽話,比如誇誇對方長得漂亮,是她見過最好看的仙姑,結果那妹子一扭頭,只留給她一個瀟灑背影,這個道姑肯定對她有意見。

怪事,要是因為騙劍的話,那她剛才還和顏悅色誇讚蘭紋……絞盡腦汁也沒想出自己究竟哪裏得罪過她。

還是那句話,看在她那件狐裘上,隨便她怎麽對她,咱都不生氣。

而且態度再差,人家也是來給她送湯的,這就是人們所說的刀子嘴豆腐心,這麽大的一個大俠,親自給她送湯,立馬喜滋滋喝下一大口,秀美霎時並攏,艱難吞下,尼瑪,這不就是清水煮野菜嗎?哪怕放了鹽,還是這麽苦澀,尼瑪,難怪一個個都覺得湯面是人間美味,這一比較,可不就是山珍海味?

還不如不放菜,開水撒鹽當水喝呢,咋辦?這絕對是她這輩子喝過最難喝的湯,知道什麽叫野菜嗎?地裏隨處可見的草,但這是人家的一片心意,又不能不喝完,否則太沒禮貌了。

蘭舞看林婉喝完一口就不再動作,也對全陽宮的食物充滿好奇,眨巴大眼問:“怎麽樣?好喝嗎?”

心下一計冒出,因前面哭得太逼真,眼睛已經開始紅腫,但黑亮眼珠此刻流光閃爍,欣喜點頭:“味道不錯啊,挺好喝的!”說著就又喝了一小口,閉目誇張回味。

“呵,你就裝吧,好喝的話他們幹嘛來搶咱們的?”楚離楓一副打死不信的冷笑。

蘭舞離得近,想都不想,捧著林婉的手就是一大口,呃……這個……吐掉還是吐掉?不行,林婉此舉是想大夥幫忙分擔痛苦,倒掉太失禮了,緩緩咽下,咂舌:“嘶,不愧是全陽宮,但比廚藝,姐,你不如人家。”

一句話說得準備收鍋的某個道士心花怒放,看向周圍同門的眼神都帶著自豪,看見沒,你們不喜歡,自有人喜歡。

蘭紋不服氣了,搶過碗喝去些許,剛入口就差點直接給吐碗裏去,該死的林婉蘭舞,不行,有難同當,嘆息:“有機會得跟他們的廚子學學,顧曲,有福同享,你也喝點。”

顧某人面不改色接過,喝下,繼續面不改色的將最後一大口送給楚離楓:“嘗鮮!”

看看這個,又看看那個,好像都一副回味無窮,連顧曲都認同了,想必真跟瓊漿玉液差不多,楚離楓趕緊仰頭一口喝盡,剛要噴出來就接到了幾人警告的目光,攥緊碗狠瞪大夥一眼,這群無聊的人,再痛苦也還是屏著呼吸咽了下去,看向全陽宮的人時,努力擠出一個微笑:“味道很特別,不錯!”

一碗解決,林婉中心安心了,快速將兩個饅頭啃完,灌上幾口清水,真怕那邊有人再遞來一碗,會發瘋的。

唉,可憐啊,這群道士,太值得人敬佩了,豬都不吃的東西人家卻要一日三餐。

而這邊雲天鶴也已經把筷子搭在空碗上,輕輕擱置前方地面,用白凈帕子在唇上按按,期間孟雨已識趣上前把碗筷送回了人家那邊:“真是謝謝你們了,那個你們是要去雲中城嗎?”

“嗯,然後去參加武林大會,興許能和你們同路。”蘭舞微彎腰巧笑回應。

眼神在女子臉上多停留了些許,她叫蘭舞,林婉說她和她姐姐在青樓待過,依稀記得那日在童家山莊門口,她堅定勵志的畫面,如今又笑得如此明朗,仿佛不記一切苦厄,只有心裏勾畫出的美麗藍圖。

其實這群人比他象形中要好千百倍,知恩圖報,心胸寬廣,自己吃饅頭,也不計較別人分走美食,時而不拘小節,時而彬彬有禮,好吧,以前他不該在心裏辱沒他們的:“那好啊,剛好有個照應,最好行程都安排在一起,別走散,左弈不太好惹,那你們趕緊收拾行裝,馬上要出發了。”

這次絕不是只看在小石頭的面子上。

誰讓吃人嘴短?而且還想以後每頓都吃他們的飯菜,油只有一壺,沒關系,花生嘛,好說,什麽都缺,就不缺人手,看到人家就過去買好了。

這個油太美味了。

這種安排對林婉他們來說,是再好不過,本來就打算一直跟在他們後面的,趕緊各自收拾起細軟了。

臨走前,孟雨蹲下身子與小石頭對望,見他始終不肯沖他笑,真跟面對小時候的師兄一樣,捏捏那粉嘟嘟小臉蛋,附耳說:“那本秘籍不可當眾練習,需要背著所有人,如今你已經恢覆了,隨時能修煉。”

也不管孩子是啥反應,起身走開,師兄都耗費了大半功力給他療傷,再不覆原,豈不是枉費心思?也幸好沒被左弈看出來,否則昨晚這裏就是大夥的葬身之地。

覆原了?小石頭立即擡手運氣,腹部不再絞痛,眼裏劃過喜色,真的覆原了,其實早上醒來時他就覺得身體比前幾日精神百倍,可不敢輕易嘗試,因為昨晚不光嚇壞了林婉,也嚇到了他。

第一次看到林婉那麽慌亂緊張,不想再讓她擔心,因此還是想著再等個幾日,現在好了,等他們繼續歇腳時就尋個地方按照秘籍來運功,武林大會前,必須突破第八重。

“麻煩讓一讓……啊!”

“林婉!”

屋內小石頭眼看著林婉抱著厚重被子滑下臺階,立馬扔掉棍子就要沖出去,豈料前面劃過一道白光,立即站定。

林婉真沒想到會滑倒,地面未幹,她個子又不夠高,根本看不到前方的路,全憑感覺,居然打滑了,沒記錯的話,下面是十個臺階,這要栽下去,不但會弄臟衣裙,還得受傷,驚慌之中,趕忙利用被子的柔軟度來減輕傷害。

都做好滾下臺階的準備了,也不知怎麽回事,後領仿佛被揪住,接著整個人懸空,手中被子掉落,才看清自己是真的飛起來了,楚離楓也避免了棉被與濕滑地面親密接觸,自己現在什麽情況?

脖子都快被前襟給勒斷氣了,艱難仰頭,好家夥,那大冰塊居然真的只抓著她的後領向廟宇後面飛躍呢,而她則雙手雙腿軟趴趴垂直,那個畫面,已經不敢想了,回頭肯定被蘭紋他們嘲笑。

脖子實在被勒得難受,跟被人狠狠掐著一樣,這個家夥看似慢條斯理,居然這麽粗魯,而且他想帶她去哪裏?

居然也沒一個人呼叫,那麽信任雲天鶴嗎?

在某女認為快斷氣時,終於被松開,彎腰捂著脖子劇烈咳嗽:“咳咳咳……你……就不能咳咳咳溫柔一點嗎?”知不知道這樣比上吊還坑爹?

鳳眼半瞇,俯視一瞬,劃過內疚,好似沒想到對方較弱至此,當然,還能抱怨,說明並無大礙,也就沒說什麽,而是擡手緩慢寬衣解帶。

“你這個人可真奇……奇怪!”埋怨到一半,說不下去了,不可思議的直起腰,倒吸涼氣,他他他他想幹嘛?條件反射的捂住胸口向後倒退,想想自己不正喜歡這他嗎?於是又大大方方把手放下,俏臉緋紅,垂頭攪弄手指,支支吾吾:“大庭廣眾……朗朗乾坤,我們這麽做,不太合適吧?”

那些人隨時能追過來的。

天吶天吶,還以為這個男人很難拿下,沒想到摔一跤而已,他就這麽猴急,怎麽辦?雖然是很喜歡他,能被他接受,真的很高興,但野戰……太勁爆了,讓人怎麽接受?

“如果……如果你非要這樣,晚上找個沒人的地方……嗯?”眼前出現的銀色背心是什麽鬼?擡頭再看,尼瑪人家哪是要跟她那啥那啥,只是脫掉裏面一件衣物給她罷了,正優雅單手穿外套呢。

而且……而且還眨也不眨的凝視著她,跟往日的清冷不同,即便沒笑,可還是看出了一點打趣意味。

唰!

臉頰急速漲紅,不想再見人,蹲下身如同鴕鳥把臉埋膝蓋裏,可憐她一個還沒破瓜的女孩子,青天白日誤會人家色膽包天就算了,還說了那麽多欲拒還迎的話,即便是思想開放的現代人也無地自容了,該死的,這腦子每天都在想什麽?

可一個大男人把一個妹子帶到無人之地,還脫衣服,是個人都會想歪好不好?

啊啊啊啊,瘋了瘋了,從沒這麽尷尬過。

雲天鶴沒有說任何加重對方羞恥心的話,系好腰帶,把銀色背心扔到女人身上,不溫不火的解說:“此物刀槍不入,只要不是內力深厚的高手,無法傷你半分,往後最好不要再招惹天殘教。”

“知道了,那這個究竟是什麽……”人呢?抓起軟綿綿的背心起身四下張望,該死的,好歹把她帶回去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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